- 全球植树计划旨在从大气中储存碳，可能会在易燃的非洲大草原上建立种植园。
- 1980年至2019年，南非草原上58%的树木种植园遭到火灾，导致水污染并释放二氧化碳。
- 随着在非洲植树以储存碳的努力加大，研究人员建议减少化石燃料排放可能是更有效的方式——这一问题在科学界引发了激烈讨论。
植树被普遍视为应对气候变化的解决方案，但如果这些树木被火灾摧毁呢?
根据《生态与进化趋势》上的一项新研究，将非洲热带稀树草原转变为森林可能会增加火灾风险，从而质疑其潜在好处。
“如果你的目标是碳信用，这些树木在易燃的环境中长期存活的可能性很低，”首席作者尼古拉·史蒂文斯表示，她是牛津大学的研究员。其他研究者对该团队的分析提出质疑，形成了激烈的辩论。
波恩挑战是一个全球资助的倡议，十多年前设定了到2030年在3.5亿公顷土地上植树的目标。在74个参与国中，42%来自非洲。非洲森林景观恢复倡议(AFR100)正在主导该地区的植树工作。
南非开普敦的一个松树种植园。Rhett A. Butler摄。
史蒂文斯和合著者威廉·邦德是南非开普敦大学的生态学家，他们分析了1981年被烧毁的南非松树种植园的侵蚀和水质数据，并比较了波恩挑战提供的植树资金与保护新森林免受火灾的成本。
1980年至2019年，南非种植了约120万公顷的松树和桉树，主要在草原上。然而，研究显示超过58%的新森林被火灾摧毁。作者指出，南非的林业行业砍伐这些种植园的树木作为木材，导致树木生长过密，火灾燃烧得又热又快。
相对而言，稀树草原是非洲的主要生态系统，因其频繁燃烧而无法形成森林。定期的低强度火灾有助于将养分循环回土壤，并促进春季新草的生长。
研究表明，随着全球变暖，人工林的火灾比草地火灾更为猛烈且更频繁。火灾后留下的光秃土壤难以吸收雨水，径流侵蚀山坡，将富含养分的沉积物冲入水道，造成水污染。
草原火灾。图片来源:Rhett A. Butler
研究小组在分析中考虑了这些影响。“当大火发生时，它们发生在这些种植园，”史蒂文斯告诉Mongabay。“火势如此之大，即使是资源最丰富的国家也无法应对，只能任其燃烧。”
然而，该倡议的西非和中非区域协调员Ousseynou Ndoye表示，AFR100“从不”支持松树和桉树种植园，也不打算将草原转变为森林。相反，Ndoye告诉Mongabay，AFR100主要通过农林业资助本地树木种植，社区可以食用或出售水果。
此外，瑞典斯德哥尔摩生态创新基金会的森林科学家Lars Laestadius表示，稀树草原的影响可能没有作者所称的那么广泛。他说：“我不认为集约化管理的树木种植园会占用草原的一小部分。”
但邦德对这些观点持怀疑态度。他指出，碳储存资金很可能会流向新的松树和桉树种植园，因为这些快速生长的物种比本地果树更有效地储存碳。史蒂文斯补充说，承诺用于植树的土地数量远远超过非洲的林地，这意味着各国将不得不在草原上种树以实现承诺。
2017年3月，在南非东开普省杰弗里斯湾的阿什顿湾，消防员正在扑灭一场大火。图片来源:Steven Terblanch
史蒂文斯和邦德告诉Mongabay，问题在于科学家如何定义“退化的森林”。研究人员在2019年的一篇论文中发现，AFR100所依赖的寻找合适植树土地的地图错误地将稀树草原分类为退化的森林，从而为林业开辟了大片草地生态系统。
他们指出，目前尚无可靠地图显示非洲各地通过碳储存计划种植了哪些树种，也没有可靠地图显示这些树木中有多少是在历史草原上生根发芽。
波恩挑战赛提供的资金约为每公顷15美元，仅涵盖种植第一轮树木的成本。史蒂文斯和邦德发现，这笔钱不包括用于防火、保险、消防或在地区被砍伐或烧毁时重新种植的资金。
“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观点，”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的无党派森林研究员梅雷迪思·马丁说。“对这些树木的监测和维护似乎真的被忽视了。很少有组织提到监控或幸存者。”
2007年7月28日，南非发生剧烈火灾。图片由NASA GSFC的MODIS陆地快速反应团队提供。
上图的放大版本。图片由NASA GSFC的MODIS陆地快速反应团队提供。
在持续的争论中，务实的观点逐渐浮现，认为战略性植树和减少碳排放两者都是必不可少的。尽管如此，邦德仍呼吁对开发大片新森林的热潮进行更深入的审查。
他说：“这些树木需要50年才能发挥作用，如果它们真的能发挥作用的话。”“减少化石燃料排放需要加快速度。这是你可以迅速介入并做出改变的地方。”
Alix Soliman是加州大学圣克鲁斯分校科学传播硕士项目的研究生。UCSC学生制作的其他Mongabay故事可以在这里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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